黑屋【露苏】-是洛叶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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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屋【露苏】

是露苏

一个很潦草很不好看的脑洞

文笔很菜以及ooc预警

对不起这个脑洞我依旧没有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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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利亚一直都没有醒过来。

伊万偶尔会去那个房间，无论他什么时候去，伊利亚永远静静地躺在床上，姿势都没有变过。伊万走进了，凑到他面前，手放在他的胸口上，才能感受到那一点点微微的起伏，身体依旧维持着这样岌岌可危的最低生存状态，不知道他下一次来，会不会就察觉不到那一点呼吸了。

伊万为自己的想法打了个寒颤，临走前总是神经质地回头看他一眼，仿佛下一秒伊利亚就会睁开眼睛坐起来。伊利亚还是那身军装，甚至连红围巾都一丝不苟地戴着，伊万在那个雪天里找到他的时候就是这样了，他一点都没改变对方身上的衣着，除了伊利亚脚腕上的镣铐。伊万总是担心他会在哪个自己没有来的时候毫无征兆地醒来，如果自己不对他加以束缚，那么他醒来后第一件事情就是离开这个屋子，而自己就永远找不到他了。

万尼亚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所以要做好万全的准备。伊万总是这样告诉自己。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一年之久。直到下一个与他相隔了一个白令海峡的人才会庆祝的圣诞节到来的时候，伊利亚醒了过来。

让伊万高兴的是他去当时刚好在，正当他要离开时，每次那鬼使神差的一眼让他发现伊利亚的手指动了动，接着腿也不安分地想要屈起来，而脚腕上铁链的碰撞声在空荡的房间里显得有那么一点刺耳。伊万愣了愣，赶紧跑到伊利亚身边，“伊廖沙……哥哥……”伊利亚勉强睁开了眼，那双半睁的红色眼睛毫无焦距，“万尼亚？”伊万只听清了自己的名字和一个上扬的尾音，他甚至没来得及回答，伊利亚的眼睛又闭上了。

伊利亚清醒的时间很少。很多情况下，他或许只是翻一个身，又没有任何动静了。极少数的时候，他会睁眼，下意识地喊伊万的名字，或者只是打量自己所处的地方。

伊万去房间的次数变多了。

他不在意伊利亚在他去的时候是否清醒，只是想多看他一眼，因为他知道伊利亚会醒来了。

又过去了一年，当伊万在一个雪夜走进房间的时候，他发现伊利亚坐起来，靠在床头，红色的眼睛淡淡地看着自己。

“晚上好，万尼亚。”伊利亚瞥了一眼房间里唯一一扇小窗户，月光刚好能洒进来。“晚上好，伊廖沙。”伊万走过去，和他打了个招呼，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对方脚腕上。伊利亚的皮肤是长久不见阳光的苍白，伊万曾经把脚镣解开过，一圈刺眼的红留在了皮肤上—或许因为不再是意识体的原因，这些伤口没有那么容易愈合了。伊利亚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视线停留了一刹那便移开了。伊万收回了目光，对上伊利亚那双在黑暗里闪着光的红眸，“怎么了？”“……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过去好多年了，距离你倒在那个冰天雪地。”伊万没有确切地说明时间。他忽然有些担心伊利亚会问什么其他问题，诸如“为什么我在这？”“你到底想做什么？”就在伊万思索着到底该怎么回答时，伊利亚却只是点点头，出人意料地说：“能给我一杯水吗，万尼亚。”伊万呆了片刻，急忙跑了出去，又很快地回来，手里端着一杯温热的水。

伊利亚接过玻璃杯，什么其他的也没问，一小口一小口地喝水。伊万坐在他身边，等着杯子里的水见底，帮他把玻璃杯搁在一边。

两个人相顾无言。

“伊廖沙。”伊万伸手，碰了碰对方的嘴角。“万尼亚的领导人说，不怀念你的人，他没有良心，但想回到你那个时期的人，他是个傻子。”伊万眨了眨眼，小心翼翼地凑过去，“可万尼亚就是个傻子。”而伊利亚偏过了头，躲开了那个吻。

“你不能是。”

伊万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去过那个屋子，直到政局再次稳定下来，他才又想起来，他该去看看伊利亚了。

伊利亚不怎么走动，脚上的镣铐实在是碍事，大部分时间他只是坐在床上，看着那个小小的窗子外面。“万尼亚。”伊利亚看向了走进门的伊万。“伊廖沙。”伊万坐到床边，简单地打了声招呼。“怎么了？”伊万听到伊利亚的问题，手指忍不住动了动，还是问道：“我能抱你一下吗？”伊利亚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样子，叹了口气，凑过去抱了抱他。伊万咬了咬嘴唇，紧紧回抱着他，埋在对方的围巾里。

好一会儿，或许是这个姿势不舒服，伊利亚拍了拍伊万的脑袋，“起来，多大了都，别撒娇。”伊万的手臂环在伊利亚的腰上，似乎是不太想松手。

“伊万，你该走了。”伊利亚叹了口气，挑明了时间。月亮已经从窗边消失了。伊万这才松开他，就这么看着那双红色的眼睛。“对了万尼亚，下次可以带一些巧克力吗？有书的话就更好了。”

伊利亚似乎很平静地接受了这一场囚禁，哪怕他知道伊万对他抱有的情感，将他留在这里的妄念。

伊万下一次的到来带来了巧克力和一本《资本论》，他看伊利亚很开心地笑了，捧着那本书爱不释手。伊万为此又给他找了一支笔，多点了一盏台灯。

伊利亚的情绪越来越好，甚至有时会和伊万开玩笑，或者在房间里乱晃。伊万收掉了房间里所有的尖锐的东西，伊利亚现在身上的伤口很难愈合，他就像半个普通人，夹在正常人和国家意识体之间的小夹缝里。

伊万又挑了个圣诞节，准备了一些甜点。“伊利亚？”伊万发现房间里似乎没人。“怎么了？”房间里的那个小浴室里，伊利亚探出了半个脑袋。水珠顺着他的头发滑下来，滑过了隐藏在门后的锁骨，穿过身体，落到地上。伊万愣了半天，连忙转头，“没什么……”伊利亚轻轻地笑了笑，把浴室的门关上了。

他向来不喜欢被掌控的感觉，也从未想过放弃。

伊万觉得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最近的伊利亚太乖了，他甚至可以在对方睡着的时候吻到脸颊，嘴唇。

他一向不觉得伊利亚是这样不会挣扎不会反抗的人。

时间过去了太久了。

伊万冲进浴室，他看见，水依旧洒下来，打湿了伊利亚奶金色的头发。伊利亚静静地躺在一片红色里，不大的浴缸里的水反射着光，就像他的眼睛一样亮。他依旧穿着那身军装，甚至连红围巾都一丝不苟地戴着。

手腕上的伤口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