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不逢时【雪国】
咕了@简言 老师很久的文
本质上是雪国无差但偏露苏
对不起我写不来我太菜了orz对不起我写不来我糟蹋了您的脑洞
OOC预警
非国设日常
“布拉金斯基教授！”我正在整理我的教案，边上的一位老师叫住了我。“你今天很着急回家？”“是啊，晚上有个家庭聚会。”我点点头。她明显的露出失望的表情，“真可惜，我还想邀请你晚上一起出去吃一顿晚饭的。”“下次吧。”我露出一个略带歉意的笑，拿上我的东西走出了办公室。
我很少会参加家庭聚会，但很显然感恩节的晚餐自己一人出去随便应付一下是不对的。等我到家，餐桌边只剩下我的一个空位了。
晚餐时大家都不怎么说话，因为闲聊总在餐后，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话题一直在我的身上。“万尼亚有喜欢的姑娘了吗？”我接住了母亲抛给我的疑问，有些不知所措，半晌才在他们的视线中点了点头，“算是有吧。”这下换做他们呆愣住了，姐姐冬妮娅有些吃惊地捂住嘴，妹妹娜塔莉娅更是直接扑到我身上，重复着“哥哥你别乱说以后哥哥是要和我结婚的”，连一向沉默寡言的父亲也有些惊讶。“伊利亚，她的名字是伊利亚。”我匆忙地说完，没等他们接着提问，就先挣脱了娜塔莉娅跑回了自己房间。
我格外庆幸我们一家不通文学，父亲和母亲都是建筑师，甚至连冬妮娅和娜塔莉亚都是弹道学和爆破专业，就连我，一开始也是化工专业的，直到我遇见了伊利亚。
他的名字的确是伊利亚，伊利亚·布拉金斯基，不过不是个姑娘，甚至不是个活人。他是前苏联的一位作家。我第一次遇见他是在大一，那时候我正在和家里吵架，一连半年没有回家过，某一天我在街上闲逛，鬼使神差地走进了一家书店，一眼就看见了货架上那本红色封面的书。
我和他的相遇就这么简单。
他似乎并不是一个大众的作家，至少没有到烂大街的地步，而我每个历史系文学系的朋友又都认识他。也可以说，是因为他，我才会有那些朋友。大学毕业后我的硕士专业选择了文学，最后成了一名教授，就像现在。
伊利亚，伊廖沙，我觉得我可能爱上了他。这么说很让人难以接受或者相信，但确实是这样，我渴望了解他的一切，他的生活，他的习惯，他每一点都那么吸引我。于是我发疯了地寻找和他有关的一切东西。某一天，我的一位朋友给我发了一张照片。那是一张黑白照片，照片里的男人微微偏头，看了一眼镜头，脸上的表情似乎有些惊讶，风衣很好地勾勒了他的身体，随着他的步伐微微飘荡。先不说他令人惊艳的容貌，光是身上的气质，就令人着迷。他说，这是他无意间找到的，伊利亚的一张照片，他还给我快递了一份礼物—一本日记。
上帝啊，感谢这本日记，让我可以如此接近他。
我几乎是着了魔，每天都翻开那本日记，仔仔细细阅读每一个字，渴望在那字里行间找到那个男人的一切痕迹。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过度沉迷得到了上天的垂怜，上天给了我另一个可以更接近他的机会。
——
“万尼亚，你回来了！”坐在窗台上的人背对着我，手风琴的音乐在他的声音中落下最后一个音。伊利亚侧过半个身子，奶金色的头发被风吹起，“你今天回来的好晚啊。”“有事情耽搁了。”我走到他身边，把他抱下来。他挣开我搂着他腰的手臂，给了我一个嘴角的吻，“我没准备晚餐，你知道的，我不擅长这个。”“要是我没回来你打算饿死你自己吗？”我无奈地笑了笑。伊利亚耸耸肩，回到了自己的书房。
我站在厨房，清楚地知道我又一次开始了这个梦境。每天晚上，我能在梦里亲吻到爱人的脸颊，和他共进晚餐，看他有些孩子气的抱怨自己的文稿又被编辑退回来了。这一切全都归结于那本日记，它让我的想象有了充分的支持，当然，我也不抗拒这样的梦。
伊利亚是个神奇的人，他在生活上几乎一窍不通，但他可以用最华丽的语言，描述这个社会最阴暗的一面。他会撒娇，但也会和上门对峙的家伙大打出手，这时候，那双红色的眼睛冷冰冰的。
他就像最冷的冰包裹着最热烈的火。
——
我每天晚上和他在梦中相遇，梦境给了我一个机会，让我可以和我爱人亲密接触。
每天崭新的日记内容，都可以创造出一个新的梦境，一个更加完整，更加有血有肉的伊利亚。
只可惜，日记只有薄薄的一本，这意味着，终有一天，我肯定会看完它，而这一天很快就会到来。
我不敢想象最后一天我会在纸页上看见什么令人心碎的语言，绝望的文字。
而每天白天，我的生活依旧。我依旧按时上下班，自从那天聚会之后，我再也没有提起过关于他的事。就连我的母亲再三追问我也闭口不谈。“好吧，亲爱的万尼亚。”她叹了一口气，摸了摸我的头发，“我希望只是因为那姑娘太害羞，而你只是尊重她的选择。我太希望你能安安稳稳地生活了。”母亲总是为我担心，特别是我和家里关系闹得很僵的那几年，她从我的朋友那里问到了很多事情，包括辗转于各个打工场所，经常造访医院等。现在我也过了那段叛逆的日子，所以我说：“我会的。我不想逼她。我保证，她只要答应了我的求婚我一定第一时间带她来见见你们。”
母亲再也没有过问这件事了。
时间就这么一点点过去，偶尔姐妹会用好奇的眼神打量我，甚至父亲也会旁敲侧击问我这件事。当然，只有我知道，“她”永远不会答应我的求婚，我也不可能带“她”来见我的家人。
——
“万尼亚？”伊利亚疑惑地看着我，近在咫尺的红眼睛里倒映着我的模样。我搂着伊利亚，死死抱住他，脸埋在他的围巾里，感受着熟悉的气息。“你今天怎么了？遇到什么事情了吗？”我没说话，我不能告诉他，我的日记只剩下了最后一页，所以说，我可能很快就会和他分开。伊利亚安抚似的摸了摸我的手，整个人放松地靠在我怀里，“有什么是我能帮到你的吗？有的话，请尽管告诉我。”我点点头，深深吸一口气，“没什么，遇上了一些烦心事，已经过去了。”伊利亚翻身从窗台上下来，轻轻地像往常一样给了我一个吻，他看上去很想问清楚，可他没有问，“如果这样能让你好一点的话。”他眨了眨眼，又在我的嘴唇上碰了一下，“可以再给你一个吻。”
——
昨晚的梦境我实在不敢仔细回忆，我咽了咽口水。我很快把自己打理好，不知不觉又对着桌上的日记发呆，忽然间我感到了一丝胆怯，匆忙合上日历，把它放回了那个不怎么起眼的，堆满了各种专业书的书架。
今天我休息在家，偌大的房子里只有我一个人，我出了一趟门，没有将自己留在那个房间。我没有勇气去面对那本几乎到头了的日记，我觉得自己应该去散散心，可我没办法控制我自己不去在意日记。我逼着自己走出家门，离我的书房越远越好。可尽管如此，我的脑海里依旧构思着各样的语句。会是对社会的控诉，还是对周围人的麻木而心伤，亦或是遭到迫害的反抗，我不知道。这样的猜测一直伴随着我，我心烦意乱地在城市公园走了走。秋日留下的最后繁华景象没有带走我的焦虑，情绪反而更加低落。伊利亚死在这个国家最难熬的冬季，只差一点他就能等来新年，等来春天。
我怀着忐忑的心来到家门口，恐惧着一开门就会看见什么难以接受的画面。“万尼亚，你回来了！”我一打开门，就看见伊利亚依旧坐在窗台上，异于平常地面对着我，他那歌剧演员都无法相比的好听嗓音，却说着最让我心痛的东西。
他说：“那再见了。”
我几乎是飞奔过的，扑到窗台边，时间仿佛就在这一瞬间定格了。
我伸出的手指尖能擦过他向上飞起的红围巾的一角，伊利亚一只手捂着自己的围巾，另一只手抱着他心爱的手风琴，阳光穿过他飞扬的发丝，把奶金色染成了真正的金色，那双红色的眼睛里缀满了零星的光。
我从梦中惊醒，冰凉的泪水顺着脸颊滑下来，我的枕边放着那本日记，泛黄了的纸页上只写了一个“.”
